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撷菊拍着胸口,呼吸大口大口的吞吐,脸色白里泛青,见到小少爷气定神闲站在那里,才察觉自己失态了。若不是刚才一跑出来,见到玄鱼满脸惊异,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瞥,根本不由自己看清楚,就先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,从杨易的怪眼可以看出,她才方那一声尖叫,倒是把原来极为淡定的小少爷给吓到了,玄鱼也灵活的用手堵住耳朵。回过神来,这出丑的感觉让撷菊脸上又一阵燥热,双手掩住面颊转身拔腿往里面逃了去。
完全虚惊一场,揭过了此事,玄鱼指着对面道:“哥哥,那有条船使向我们这里。”
杨易望去,正有一艘比较大的画舫朝这边使来,船头正站立着一位翁人,隔得较远,看不清容貌,旁边还跟着一名牛高马大的黑衫汉子。待船慢慢靠近,杨易也让船家将船停下来,猜到了怎么一回事。
不一会,两艘船靠在一起,才盯睛看到那位翁人,他年约五旬,神色清癯,绺着山羊须。此时负手四顾,只见到这船里只有一个丫鬟和一男一女两孩子而已,朝三人扫一眼,落到杨易身上,观衣物,知道杨易才是正主,道:“打扰小哥,请问方面吹箫的之人在哪?”
见三人都缄口不答话,像是害怕吧,他再问了一句:“是你?”
杨易否认:“不是我。”撷菊接着道:“不是我吹的。”玄鱼声若蚊蚋:“不是我。”
翁人沉吟,乐呵呵道:“也罢,能听此一曲已是不枉平生,不过,那支洞箫是我孙女的,还请还上。”
杨易令撷菊进去取箫,这边两人已经越过船板走了过来,朝三人走来,那名黑衣汉子接过洞箫,查看无碍才交给翁人,翁人转身就要走,却见黑衣汉子朝里头望,面色犹豫着。
翁人见状,抚须道:“阿达,难道你还不肯认输吗?”
叫阿达的黑衫汉子道:“主子,阿达从来不会认输。”
翁人眼眯眯道:“好啊,今天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。”随即两人朝画舫里面走进去,一点都没有身为来客的自觉性。
撷菊也好奇跟了进去,杨易与玄鱼也只好跟去,不出意外,那人两自坐一方后,朝盘局扫视一眼,都发出了一声惊咦,这棋局没有乱,却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,这盘局是两人对弈的,自然能够一目了然,这变化极不显眼,对黑子来说,却起到了扭转乾坤起死回生的作用。纵然那黑衫汉子实力再不济,也可以勉力拼死一博,破出重围不是没有可能的事。
翁人这时朝杨易三人望去:“是谁动过这盘棋局?”
这语气很一股气势,不过杨易懒搭理,昂头表示不知,凭什么你要问什么,就得答什么,玄鱼自然也不会说,撷菊偷偷一吐小舌。
翁人皱眉了,深叹口气:“想不到啊,本以为老夫设的死局,天下无人能解,今日方知天外人天,人外有人。这盘棋已经破了,老夫已输了一筹,多有打扰了。阿达,我们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