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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尔滨冬天的晚上,平均都在零下十几度。而眼下舞厅内大多人都只穿着单薄的衣服。因为曹老三曾经花费重金,给白玫瑰铺设了“地龙”用于取暖。也正是因此,他才有底气给白玫瑰装了这么大的一个玻璃穹顶。
唯一一点小问题,就是这玻璃上太容易起雾。只要擦得稍微慢一点,就会结成水珠落下。
曹老三刚走,一个胖子就带着满身的酒气,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。
他阴阳怪气的开口:“张公子,你看到了吗?这雪可是越来越小了。我估摸着,再有个把时辰就能停了,到时候您可就要去钓鱼啦……”
稍远处另一人也搭腔:“你赶紧用你从东洋带回来的那个啥计,计一计外面现在有多冷。”
青年一拍椅子副手,大声回应:“我张锦驰一个唾沫一个钉儿,说出的话泼出的水。只要外面雪停了,我立马就出城上松花江面凿冰钓鱼。”
胖子摇着酒杯提醒:“张公子可别忘了,咱们打得赌里可是约定了,一定要调到十斤以上的鱼才算数。”
张锦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指着几人说道:“忘不了。你们也别忘了。只要过了今晚子时雪还没停,你们几个每人两千大洋就全都送到我家去。尤其是你孙德利,少一个子儿我都不会放过你。”
被点名的胖子,皮笑肉不笑的耸了耸肩:“其实张公子也不是非要去冰湖上钓鱼。只要请哥们几个去万国酒店住上十天半个月也就差不多了。”
此时一个穿着和服的男人突然开口:“张桑,如果你现在就主动认输,我认为也可以把赌约换成其他方式兑现。”
刚刚说话的这位,毫不掩饰自己日本人的身份。在1939年的哈尔滨,也的确没有任何理由掩饰。张锦驰的父亲虽然是伪满洲国国务总理,但谁都清楚这里谁说的算。
张锦驰冲他点了点头:“谢谢小岛君的好意,锦驰我心领了。可雪还没停,我还没输呢。”
胖子孙德利毫不客气的嘲讽:“你就是,死鸭子嘴硬。”
许是看到一旁小岛疑惑的表情,也可能只是他以为。孙德利立马殷切的解释道:“小岛君,我给你解释一下,这个死鸭子嘴硬的意思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。这个不见棺材……”
小岛赶紧打断胖子的话:“不需要解释了,我大概明白了。”
张锦驰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穹顶,脸色又阴沉了几分:“倒酒!”
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端着酒走到张锦驰身旁,小声的劝慰:“少爷,您已经喝了不少了。一会儿可能还要……是不是少喝一点。”
张锦驰冷哼了一声:“我的事儿,还轮不到你来管。”
管家不敢再出声。小心的把酒倒进杯中,递给了张锦驰。
张锦驰端起酒杯只喝了一口,就噗一声全都吐了出来。酒杯往地下一摔,冲管家吼道:“我说了要加冰块,你耳朵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