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芨。我骗二叔做什么?说实在的,我知道二叔是真的关心我和我娘,还有三叔,小姑……”越绣宁说到这里声音都哽住了:“家里头那么多人关心我们,如果不是真的太惧怕奶奶的毒打,我和娘为什么要分家啊?奶奶说话太诛心,二叔您是她亲生的儿子,她对您都同样刻薄恶毒至极,对于我和我娘,她可能也没有当成亲人,但凡有些不顺意就打我们出气,这样的日子,我和我娘难道要一直过下去?”
“你别这样说……”越民耕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只能弱弱的说了一句,接着就长吁短叹。
“只是分家而已,我和我娘依然是越家人。”越绣宁担心越民耕可能想多了,所以尽管他没说出来,但还是把话解释清楚:“我娘自己都说了,生是越家人,死是越家鬼……我们只是不想活活被奶奶打死而已。”
越民耕皱眉,过了半天才道:“你到底还是个孩子,想的太简单了,你们娘儿俩,就算加上你姥姥,娘儿仨在一块儿过日子,哪有那么容易?你们……”
“二叔!”越绣宁真的是快要被二叔的死脑筋给气死了:“问题现在我和娘在家真真是要被奶打死的啊!您能保证永远不出门了?永远家里能有人看着?你和三叔只要不在家,我和我娘就可能被奶奶和二婶打死!我跟娘、姥姥过日子,苦点累点不怕,我们能挣多少就吃多少。但是我们真的不愿意就被奶奶这样打死了啊。”
越民耕又是半天,才道:“这话你和你娘,你姥姥商量过没有?”一顿又道:“主要是你爹现在不在!你们娘儿俩分出去,实在是叫人……”
“叫人什么?戳你们脊梁骨?今天这样的事,难道就没人戳脊梁骨了?二叔,你到底担心什么?”越绣宁真的是说的很直白了。
越民耕皱眉不语老半天,才又问了一句:“你和你娘,你姥姥商量过没有?”
“商量过了,我姥姥当然愿意,她难道想看着我娘被打死?我娘不是不愿意,但是她也有些犹豫吧,觉着不好,怕被人说什么的……”越绣宁道:“二叔,你是不是也担心被人说?”
越民耕想了一会儿摇头:“说什么都是次要的,那有什么要紧?我担心……你都十四岁了,一两年就出门了,搁下你姥姥你娘在家,那时候又分了家,那娘儿俩病了什么的谁管啊……”
越绣宁恍然了,忙道:“这个您放心,我怎么也不会甩手出嫁不管娘和姥姥的。我出门一定会安顿好她们的。”
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,越民耕真的也没话可说了。隔壁那边偶尔还能传来越赵氏高一声低一声的怒喝,显然,叫越赵氏今天就这样忍了,她快要吐血了呢!叫骂两句总是肯定的,顾忌这边的越民耕,不然早过来了。
越民耕今天看的很明白,自己的侄女是一定要分家了,她也有故意闹大的意思,把王里正扯进来了,如果真的不同意分家,她说不定还会想其他的办法,很有可能是更加闹大,那时候,能不能控制住事态都未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