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德急忙抱起另外一个骨灰,快速躲在医生身后。
田小沫看到外公的骨灰又落到傅德手里,只得停下来,声嘶力竭地哀求:“放下我阿公的骨灰,放下……我求你放下……”
傅德冷漠无情地警告:“拿着把小刀就想杀我?你也太不自量力了,立刻放下刀子,要不然我连你外公的骨灰都砸了。”
“不要砸……”田小沫哭得肝肠寸断,眼睁睁看着母亲的骨灰被砸,连外公的骨灰也受到威胁。
安兰香抹了抹湿润的眼角,立刻转身出去,边走边拿手机拨打电话。
门外一阵风吹来,洒落地上的骨灰被吹得飞扬。
田小沫看到骨灰被吹飞,紧张地冲过去跪在地上,放下刀子,颤抖着双手把骨灰捧进怀里,用衣服包起来,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骨灰里。
她心如刀割,连母亲最后的一点灰都守不住,她恨自己无能:“妈妈……小沫对不起你……”
傅德趁着田小沫收集骨灰的时候,跑过去一脚踢飞地上的刀子,紧接着把手中的骨灰盒往地上一扔。
“嘭”又一声巨响。
田小沫怔住,耳边嗡嗡作响。
趁着这个空档,傅德猛地把她的头按在地上,用膝盖骑压住她的身体。
田小沫的脸被按在冷硬的水泥地上,皮肤摩擦得生疼生疼的,泪流不止,却已经无力哭泣,泪流满面地看着外公的骨灰洒落一地。
她的心剧烈疼痛,痛得没了知觉。
几名医生冲来,扯着田小沫双手粗鲁地捆绑起来。
傅德嫌弃地拍拍手上的灰,再拍拍衣服,很是不爽地开口:“你现在该死心了吧?你阿公和你妈的骨灰都没了,以后可以安心在医院养病,别出来给我惹麻烦。”
田小沫手里还攥着母亲的骨灰,她愈发用力,骨灰就在指缝里慢慢溜走。
她嗜血的双眸狠狠瞪着傅德,满是血丝和泪水,此刻只想亲手杀了他。
安兰香打完电话走进来,看到这一幕,不由得气恼道:“阿德,你这样做有点过分了。”
傅德不以为然。
安兰香在房间里找来两个供奉的碗,蹲在地上把骨灰收集起来,
田小沫冲着安兰香嘶喊:“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妈的骨灰……”
安兰香像没听见似的,置若罔闻。
几名医生把田小沫从地上拉起来,拖着往门口走去。
墓园大道前面停着一辆精神病院的医用车辆。
医生绑着田小沫靠近车辆的时候,突然有一辆跑车行驶而来,猛烈而急速。
嘎吱一声,在几名医生面前停下,挡住去路。
田小沫依然沉浸在悲痛中,两眸含泪,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。
车门打开,顾泽睿从车上下来,手一甩,车门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他面无表情,动作却粗暴,隐隐透着一股无形的怒气。
顾泽睿如鹰眸般犀利的目光定格在田小沫的俏脸上,不悦地问:“宁愿被送回精神病医院也不想住我的地方,这就是你想要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