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不是苏小姐还真当自己是天姿国色？”
苏画清晰地听见自己修补好的心，又骤然裂出一道口子。
她窘迫地别开脸，“尧少何必这样咄咄逼人，我有几斤几两，不劳尧少费心了。”
司尧看着她，居高临下的眸子里情绪复杂又深沉。
好一会，他退开身，拉开与她距离。
“我不希望明天人口失踪的报道出现我的名字。”
两人下楼时，车已停在落客平台，门童打开车后座的门正等候着。
苏画照例去拉副驾驶的门。
司尧站在她身后，睇了一眼，从车后绕到驾驶位，“你下班吧。”
“谢谢尧少。”司机伸手去解安全带。
苏画一只脚刚踏进车内，闻言又不由自主将脚缩回来，悄咪咪关上车门。
她犹豫着走向后座。
后车门才打开一道缝隙，头顶上方忽然一道黑影，接着一只大掌迅速而利落地压在她门上。
司尧大掌一用力，车门咔嚓关上。
苏画错愕地回头，就那人近在咫尺，嗓音清冷，“当我是你司机？”
倒真显得她不懂礼数。
“不好意思尧少，烟闻多了，我有点晕。”
她吃瘪地坐回副驾驶。
本还宽敞的空间，因为男人高大体型的加入而显得狭仄起来，苏画局促又窘迫。
“住址。”司尧说。
“麻烦把我放地铁口就行，谢谢尧少！”她客气而见外。
“住址。”他重复。
不轻不重的嗓音，苏画听出了不悦。
她不想说，但也知不能得罪他。
所幸她报完地址，卓航的电话就进来了。她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欣喜于卓航的来电，像救命稻草，让她不用面对两个人的冷场。
然而卓航的嗓门又实在太大，透出来的声音，苏画捂都捂不住。
“小画，今晚公司给你花了这么大一笔，你务必要将张总拿下，明白吗？”
她尴尬得脸快烧出洞，支支吾吾地应。
卓航还在那头千叮咛万嘱咐。
苏画匆忙挂断电话。
须臾。
司尧喉结滚动，“苏小姐，业务挺广！”
轻蔑嘲弄的语气，让她本能想要辩驳，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解释什么呢？她本来就是出卖姿色，只是程度的不同而已。
她索性将脸皮堆起来，“尧少要是不介意，我们也是可以合作的。”
司尧脸色沉了沉，视线从她脸上移至她纤细腰身，嘴上说：“我嫌脏。”
苏画的脸刷地白了。
她抿起嘴角，扭头看向车窗外。
片刻。
车载广播被打开，女播音温柔的声音透出来，“接下来一首歌曲送给大家。”
绵长的音乐声响起，伴随着忧伤的女声：
还是那个飘雪的冬天，
你和我分手说再见，望着你离去的背影，
雪花化成泪水模糊我视线
……
两人俱是一愣，不约而同生出几分不自在。
司尧食指在中控台又摁了一下，播放的依旧是首悲伤情歌。
